華崗佛學學報第08期 (p1-4): (民國74年),臺北: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http://www.chibs.edu.tw
Hua-Kang Buddhist Journal, No. 08, (1985)
Taipei: The Chung-Hwa Institute of Buddhist Studies
ISSN:
李志夫
「華岡佛學學報」第八期行將出版,不幸 曉峯夫子與世長辭。承所長聖嚴博士之命;要我將 夫子對宗教、對佛教,尤其對本所之重視與提携追述一、二以資紀念。
關於夫子之宗教思想,我已寫了一篇文章約兩萬言,在「張其昀博士的生活和思想」一書中稍有論及。而其教育思想雖重視傳統之「六藝」教育,也重視「中西之道統」。但其教育之最高境界却是「聖教育」。什麼是聖教育呢?就是尊重世界各種宗教,以培養宗教情操之教育。也就是他之「全神教」之教育。
夫子早在民國五十三年首先在中華學術院成立了本所,以後才有佛教文化,以及天主、基督、回教、道教、印度研究等所先後成立。 夫子本人則兼任宗教道德研究所所長,每月兩次召集各宗教研究所成員,或邀請宗教、學術界人士舉行座談。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各宗教彼此尊重,使其全神教育能在高級宗教人士中生根。
民國五十七年,赴印留學前向 夫子辭行,特指示我,因國內不太注重宗教教育,要我多注意印度文化與宗教方面之研究。五十九年返校。次年卽要我籌備中華學術院之印度研究所。由于本人無才無識,竟不知如何着手!將近有六年之久,竟不敢與 夫子照面;不過,我之著述極勤,其中「理則學導論」約得書款十二萬元,我卽運用這筆錢購置辦公設備,採購國內有關印度之學術著作,舉辦學術座談,文物展覽等活動。甄用工讀生搜集有關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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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後 夫子撥有拾伍萬元向國外採購圖書,復承當時旅印現今在印研所任教之薛雷教授贈送到新舊書約五百冊。至此,印度研究所巳稍具芻形。此外,又派給我一份參予「聖教育」的差事。
有一次 夫子召見,要我兼一份正式行政工作。我率直地表達了我的願望:「創辦人深知,國內從事印度學術研究的學者極少,我是留學印度的,從事印度學術研究是我份內的工作,我一定盡全力推動印度研究所之發展。至於行政主管,只需通才,只要 創辦人授權,很多校友都願接受徵召。我是少小失學,半生戎馬,半途習文,若非志之所在,自不會有此重大之轉向。而且,也無行政能力,曾在博物館服務一段時間內,就未把主任秘書的工作作好。這是 創辦人親自見到的,希望 創辦人成全。」
「那麼,你就好好發展印度研究所;同時,在本校宗教學術推動方面也負責多做點事!」自是以後,關於學校宗教方面的事務,就成了我的份內工作。所以相結啣命敦請聖嚴,成一兩位大法師接長佛學研究所;敦請星雲大法師主持印度研究所,由於該兩所有他們的領導,才有今日的重大成就。又如「中華百科全書」之宗教分欄;「中國之文化復興」宗教部份主編;以及宗教學院院址 ─ 玄奘館之籌建均命我居間請益,連絡、協調。 創辦人在建校二十週年時發表了一篇專文,在專文中就列出設立宗教學院為華岡第二期建校的目標之一。並且,以口頭、書面雙重地推請星雲大法師擔任未來宗教學院院長。
關於「玄奘館」,應溯及六十七年,當聖嚴與成一兩大法師就任佛學研究所正副所長時, 創辦人曾發表了一篇「佛教中興計畫書」,主要提示三點:一為擴大佛教學術之研究;二為培植高深佛學人才;三為發動佛教界在新店之華林社區建一「華林寺」。次年,在歡迎星雲大法師就任印度研究所所長時,又再度舊事重提,只是興建地點改在華岡校本部,名稱改為「玄奘館」,計劃中的該館為十二層,每層建坪各四百五十坪,經多次敦促,星雲大法師欣然承諾了 夫子之重託,并提出他自己的構想:一方面動工,一面募捐,以資充分取得信徒的信賴。可惜,長久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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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甫收購畢, 夫子健康已極衰弱;新董事會決定俟籌募足三、四千萬相當數目之捐款始行興工。董事會之想法與 創辦人,星雲大法師之所以不同,有其主觀因素之差異;也有其客觀條件之巨變。總之,玄奘館是暫時擱置了;宗教學院之籌設勢必亦將放緩脚步。而 夫子之「聖育」全神教仍會自然地在人類社會中展現。因為聖育乃人類文化思起之歸宿教育。人類最終之理想,就是在追求生命之安頓與歸宿。
佛學研究所隷屬中華學術院, 創辦人本人兼任院長,如今不幸去世,學術院勢必有所更輒,而宗教學院也不可期,佛研所亦必隨之改輒更張。兩年前本所曾停止招收研究人員,僅作學術研究出版工作。所以自今年起,所長聖嚴及副所長成一兩位大法師已向中國佛教會備案,另行設立「中華佛學研究所」,以賡續本所之教育理想。唯「華岡佛學學報」仍以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的名義於行。如將來有所更輙,卽改由「中華佛學研究所」發行。為仰體創辦人對本所之初衷,組織、成員一切依舊。
據本人所知,兩位大法師,受聘主持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以來貢獻極大:綜觀七年來無論所延聘之師資與招考之研究人員,所發行之學報,所培植出之人才,在國內都是第一流的,每年花費都在二百五十萬元以上,從今年開始,預計每年均有優秀研究人員,由本所奬助出國深造。將來更需負擔龐大之經費。
佛學研究所所投考之研究人員不但都是大專高材生,而且必須具有正信與愛國意識。所以入學考試除專門科目外,另訂有三民主義一科。本所目的在培植高深佛學人才,但亦重普通人文科學。本所雖以研究中國佛學為主,但亦重視印度佛學及梵文、巴利文、藏文、英文、日文等基礎教育,所以佛學研究所所網羅之人才極為廣泛。而研究人員之研究工作也極為繁重,因之淘汰率很大,凡無力從事研究的便自動知難而退。因而,能在本所結業的,自是十足的人才。雖然本所規定修業三年,而實際上,都是在四年以上才能提出他們的研究成果。
本所成立已有二十一年,「華岡佛學學報」共出版八期;而兩位大法師主持所政僅七年竟出版了五期,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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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比一期更受到中外學術界之尊重。本期有禪宗、淨土、中觀、密宗各宗專論;此外,還有因明、禪畫、與羅漢畫等專文,均是方家之作;而海外學者曹仕邦先生與冉雲華教授分別分析「寺廟財產發展」與「玄奘大師與唐太宗及其政治理想探微」兩文,便本學報之研究觸角又伸張到了一個新的領域。
由於 夫子對佛教之尊重,凡應聘來校之高僧大德,無不出錢出力,對佛學之提倡,巳使得華岡學園是全國聘請法師講學最早的最高學府;華岡學園歷來聘有印順長老、曉雲、聖嚴、成一、星雲、慈惠諸法師講學,是我國高等學府擁有當代高僧最盛之學府;華岡學園是全國高等學府中培植出佛學青年學者最多之學府;華岡學園是全國高等學府中擁有中外僧侶師生最多之學府;華岡學園是全國最高學府中滙集佛教學者最多之學府。由此可以看出,佛教、佛學在 夫子之聖教育中所佔之份量了。我們佛學研究所深感以此為榮;也以此自勵;更以此向 曉峯夫子廻向,作為我們永恒的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