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崗佛學學報第6期 (p1-3) (民國72年),臺北: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http://www.chibs.edu.tw
Hua-Kang Buddhist Journal, No. 06, (1983)
Taipei: The Chung-Hwa Institute of Buddhist Studies
ISSN:
釋成一
華嚴專宗學院院長
本所所長聖嚴大法師曾在本所上一期學報的序文中,論到「教育的佛教」,那時,本所己招收了第一期研究生,今年第三期研究生行將報名。第一屆己是第三年肄業。其間,對於本所乃至全國之佛教,佛學教育深有所感,謹發抒為文,就教諸賢,俾共策勵。本文所論「教育的佛教」是包括僧教育與非僧教育兩種。
中國向來的僧教育大多是師徒相承,在叢林中完成的。隋唐以降的各宗派大師輩出,自是應歸功此一僧教育制度之優良。民初以來的僧教育可算是中國私塾與西式學堂綜合體。旣不必官力核准,也不必官方之文憑,可隨興隨廢,實無制度可言。但是,仍能培植出卓越的僧才,因為它十分適應當時教育不普遍之農業社會。
可是,現在,我們已到了極端繁忙的工商社會,社會經濟形態起了大的變化,更不容許寺廟擁有大量土地,靠租佃來維持一個大叢林之生活。也由于風氣不易更移,目前,要出家人學工、學商來維持一個大叢林,非但出家人放不下身子,也不為社會所接受。因此,台灣沒有叢林,也難恢復歷代舊有之叢林制度。我們的僧教育到現在為止仍屬私塾與學堂之綜合體。由于社會起了急遽的變化,此一僧教育制度勢必興時推移,改弦更策。
現在正是知識的爆炸時代,若不具備普通知識,已無能成就其專門知識,是以僧教育亦應以普通教育為根基。試觀我們每年從佛學院畢業的學僧豈上千百,雖大多從事宏法利生,但竟絕少能寫出一篇學術性之論文,可見我們僧教育之水準應亟待提高;切實地說,我們亟待建立一套健全的僧教育制度。
我們教界,經常抱怨教育部不准我們成立佛教大學,似乎是,我們僧教育不够好,教育部應受其咎。平情說來,我們佛教界本身就未能確立僧教育之制度,假如我們能嚴格地、認真地辦教育,必能產生人才,有人才為憑藉,無論教育部承認與否,已屬無關緊要了。我們的佛教教育最重要者是要使得社會、教育部之尊重,而不是得到其承認。如果,在實質上,能獲得尊重,形式上之承認也只是遲早的事了。因此,今天我們只問,我們的佛教教育是否足以使其尊重?是否有足夠之人才作憑藉?
因此,四年前,我們蓮社成立「華嚴專宗學院」時就決定修學期限為四年,除佛學課程外,并開一般大學之課程,亦採學分制,使之與大學相等。嗣後,聖嚴大法師邀我輔助其發展本所,我亦欣然應命,無非是為現代佛教教育多貢獻一分心力。以此願力,普通大學裡的碩士班學生只要兩年即可畢業,而我們本所却定為肄業三年始准畢業,而本所每屆成績優異之學生,畢業後,將由本所保送國外各大舉深造。這樣,十年、廿年下來我們不信培植不出人才。雖然,我們起步晚了一點,但有起步總是有了開始。本所目前雖然不是以辨僧教育為主,但我們相信佛教之非僧教育也是佛教教育之根本,唯有有教育的佛教,佛教才能根深蒂固地發展、繁榮。
本所研究生都能一本初衷,仰體本所之旨趣,專心研究,別無旁騖,亦使我們欣慰不已。從事研究工作是終生事業,研究所旨在提供學生之研究方法,培養其研究興趣。雖然本所諸生未必都能成為佛教學者,但他們現在的學習研究精神却是肯定的。
p. 3
我們原希望本學報能一年出版一期,由于稿源不濟,第六期現在才出版。而每期為本學報撰文者幾乎都是同樣的學者,也是本所之研究員,大都也是本所之教授。這說明了甚麼呢?我們的佛學學者實在太少了。卽使這樣有限的佛學學者,除了部分曾獲有佛教各種有限之奬學金外,無一是我們佛教本身所培植出來的。因此,使我們感到我們佛教自身有徹底提高佛教教育之必要。幾十年來,佛教自身未有培植出佛學學者,實在說不過去。因此本所在學術與教育上更感任重道遠。
本期除量上較前兩期增多而外;在內容上亦多專門性之研究。例如貫休、僧稠、圓測、宗密、延壽、道生等大師個人作某一方面之探討切屬專門性文章,對于發揚中國佛教之教與史都是有貢獻的。其次,中論四句、阿含的經濟社會、持午之實踐、壇經源流與雲岡石佛諸篇之研究亦屬專題。僅淨土、唯識、天台三篇算是學派綜合思想之考察。其中,「壇經思想的源流」一文即係本所研究生之讀書報告,能有此功力,也算本所的第一次豐收。
最後,我們對于各位研究員惠賜論文,認真教學之精神表示由衷地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