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佛學研究第8期 (p295-318) (民國93年),臺北:中華佛學研究所,http://www.chibs.edu.tw
Chung-Hwa Buddhist Studies, No. 08, (2004)
Taipei: The Chung-Hwa Institute of Buddhist Studies
ISSN: 1026-969X
林保堯
臺北藝術大學美術史研究所教授
山東四門塔阿閦佛,是臺灣2002年的重大文化記事。從年初到年末,整整一年,一直牽引著臺灣當下的文化脈傳,只要有些些訊息,瞬間成為關心人們的注視焦點。尤其在法鼓山文教基金會以人類世界文化遺產的關照懷抱,開始為阿閦佛頭像探尋「回家」的可能性後,頓時成為海內外關注的美事。末學因研習佛教藝術機緣,有幸蒙法鼓山聖嚴師父的囑咐,參與了這趟山東神通寺四門塔石雕佛頭像,復歸佛身的「世紀之最」心靈環保與文化洗禮。
記得2001年末到2002年初的全民關注盛事,那就是陜西扶風縣法門寺佛指舍利來臺民眾禮敬的轟動大事,當在第一站臺灣大學綜合體育館的禮敬參拜盛況,至今仍被津津樂道,記憶猶新。然而就在年初的當下兒,亦有訊息傳出法鼓山聖嚴師父的弟子感念師父推動心靈環保,重建人文精神大願,積極捐贈他們多年前曾在海外購得的一尊古石雕佛頭給法鼓山的一件坊間大事。時,聖嚴師父在弟子表達捐贈佛頭像意願時,當下指示相關人員,試著查出這尊佛頭像出處,佛身是否安在?如果能讓這尊佛頭像回到原處,讓古佛恢復舊觀,不但是為人類世界文化遺產的保存維護盡一份心力,而且遠比這尊佛頭像留在法鼓山更有意義,幾位擬捐贈佛頭像的信眾們,聽聞聖嚴師父開示後,欣然答應。即時當下地,就這樣開展足足一年餘的此尊阿閦佛頭復歸佛身,以圓法相一體,以成法體完美的大願功德修行之旅。
清末以來,因於列強的侵入,我們的佛教文物不斷地流落海外,眾人皆知,那是不計其數的,尤在一尊尊的佛頭上,更是難以估計的龐大無比之數吧!長久以來,我們也沒有相當精確又可依循的調查資料與文件檔案。故想要將一尊海外佛頭「送回原鄉」,想必絕不是那麼容易的。為了慎重起見,二月左右,法鼓山文教基金會果肇法師等即組了一個工作小組,展開查訪等的調查工作。
p. 296
因緣際會,後學便在此時受果肇法師之邀,參與查訪佛頭出處的一樁有意義作業。三月的中、下旬,果肇法師親自與鹿野苑主人驅車前來臺北藝術大學,在辦公室中大家寒喧之後,即針對提供的佛頭圖照斟酌討論。席間經櫃上相關書籍的翻閱對照,已可大略知之,是北朝末至隋之間的形式風格,尤在山東地區,那厚重圓潤豐厚的身影,極似在駝山石窟所見的,但是卻比其開朗清秀多了。待一行人離開後,花了數日調出自己整理的圖卡檔案,尤其是早年瑞士人喜龍仁教授(圖七)與日人關野貞教授當年田調刊載的山東地區圖照,經一一比對,令人直覺發現「那不就是山東地區神通寺四門塔的風味嗎?」
不久,因於聖嚴師父之邀,親上農禪寺才確切知悉此尊佛頭像來由之事,而且也首次見及極度嚴謹攝製的六面一組的「六張圖片」(圖一∼六)。那次相識,令人欣悅,法喜不已,當在石材石質的色柔之感,即令人辨出其特色的優越性。如果山東地區重要的北朝造像及石窟,如雲門山、駝山、千佛崖、白佛山、青州博物館等,曾經親自參訪過,且拾回當地石材存放案上觀察的話,立刻即可知之。
話說回來,後學當時似不經意地識出此佛頭的原鄉之地,實是因緣於曾有兩次前往神通寺四門塔參訪,而又無法參訪的「未遇遺憾」機遇!1998年8月22日;帶著臺北藝大美術史研究生前往山東、蘇北作為期十三天的「畫像暨造像藝術考察」,然8月25日欲前往神通寺四門塔時,被告知無法前去。接著,隔年1999年8月27日再度隻身與友人前往,還是無法進達。因而,對於二訪未遇的神通寺、四門塔,只有停留在行前準備報告中的早年關野貞、常盤大定二位教授的《支那佛教史蹟踏查記》的圖片印象裡,當然老遠而來「二訪未遇」的遺憾,也成為日後修行的大願之旅。
一個月後,即清明節之際,因於果肇法師的盛情邀約,有幸參與「四門塔佛教文物及相關事項調查記錄製工作」,開始展開其後一連串的各面相關作業。首先即是對這尊千年石雕佛頭像的鑑定。對此經過多次討論,雖然我們知其出處與其時代,但面對古物,應以歷史時空原地者鑑定為宜,故決定禮聘邀請山東大學美術考古所所長劉鳳君教授等,擔當此份重大「啟疑決斷」工作。五月間,以書函及九張圖照,寄與劉鳳君請其先作書面上之鑑定。不久,獲致書面的確定與其說明回函後,便再發出邀請函,請劉教授和當地四門塔文物管理所所長劉繼文前來臺北現場鑑定。
當辦完一切手續,到達臺北,已是7月18日了。翌日7月19日早上七時許于法鼓山位於民權東路的法鼓中山精舍,
p. 297
由鹿野苑主人吳文成先生及法鼓山胡正中主任二人開箱取出,開展長達兩小時的鑑定工作。正如曾經報導過的,最後劉教授以五點:即「尺寸眸合、石材相若、側形相符、斑痕一同、裂口對合」據以證之,且宣佈鑑定結果,即「此佛頭確是1997年被盜走失蹤的四門塔中心塔柱東面佛頭」,並開立「鑑定證明書」,一式兩份,即山東大學與法鼓山各存一份。
接著,法鼓山文教基金會即向政府有關單位,提出佛頭捐贈回大陸的相關行政手續作業申請。提出後,沉寂了蠻久的。不過,當9月19日,首宗晚報披露行政院同意法鼓山捐贈佛頭回大陸山東之行後,「法鼓山捐贈的佛頭」熱線訊息,迅急傳遍海內外。然而在傳佈法喜的當下兒,最大的心願,就是人人想拜見古佛一面,許下心中的祝福。
當然,面對信徒極大的心願與呼聲。法鼓山展開了既驚人又專業的志工團隊,以「流轉、聚首」的醒目標題,為山東四門塔阿閦佛頭像在臺灣留下最真情殊勝的心境之美。大像日子一天天地過,工作一天天的作,終於到了2002年12月1日,在臺北國父紀念館開展十五天的小小祈願,大大殊勝的阿閦佛頭「流轉、聚首」展。(圖八)
照理言,一尊古佛頭作一展覽,是極不易的。然而卻在法鼓山的精心設計下,以歷史背景、現地景觀、影像記錄、祈福箋印等四大主題,輔以虛實二大無形空間相互一體交會的基本主軸,展開了這尊古佛頭像無形靜思昇華的心境內在意涵,令參訪者莫不昇起有形淨化的心靈環保音聲。當15日展覽結束後,山東濟南市文物保護協會,一行迎接團七人,及赴展場,再作進一步的鑑定確認。經一小時許的確認後,由鄒衛平會長與王永波研究員正式發表鑑定結果,確認無誤後,陪程回法鼓山,準備明天于農禪寺舉行這尊古石雕佛頭的雙方捐贈儀式。
12月16日,雙方在隆重的捐贈儀式下完成捐贈手續,濟南市文物保護協會一行迎接團正式接下這尊古佛頭像(圖九),同時並準備明天12月17日的啟程。當天一早六時許迎接團七人,加上護送團二十五人,於中正機場隨著法鼓山聖嚴師父備好的八十一箱珍貴文化禮品,正式開啟兩岸文化交流的「世紀啟航」。當然這尊佛頭是商務艙機票,專人請上當日華航CI-603與著聖嚴師父一起地「乘坐飛機」回到家門去!(圖十)
接著12月17∼22日的六天,即是這尊「佛頭大像」的公開性開箱展示、
p. 298
移交四門塔、日夜修復,以及復歸重生的開光大典儀式。這樣的一段有意義,且歷經一年餘的兩岸佛教文物保存維護交流,在後學回到臺北後,以護送團志工的一員,作了一篇「流轉、聚首/陽光、普照」的專文記實報導,雖然掛一漏萬之處不少,然而只是盡在此樁美事,留下當下驚鴻一瞥的片紙意義性漏痕吧!
山東四門塔阿閦佛頭像的流轉聚首與復歸佛身,經海內外華人圈最大發行量的臺北《藝術家》雜誌,於2003年2月以專文報導後,頓時,文化資產保存維護的意義與生命迅即顯發,且逐步擴散。事實上,就在此同時2003年初,坊間又傳出一位收藏家因年歲已大,極欲將過去差點被外國人收購走的一批精美十八羅漢像等,欲捐贈出來,以送這批文物回家。收藏者因素聞鹿野苑之友會熱心宗教藝術文化的公益團體,遂將珍藏與捐贈的文物圖片一批,提供該會調查。
照理言,這批一看屬於臺灣寺廟供奉的十八羅漢像等,有照片,有實物,應該是很容易找到他們回家之路。事實上,從鹿野苑之友會吳文成在其後撰寫的〈十八羅漢榮歸故里記〉一文中,卻花了幾近半年多,才在偶然的參訪調查中,找到了歸鄉之處。據云,在原先的判斷上因十八羅漢為至少二百餘年的佛教藝術造像文物,故從各地古寺佛教寺院起步,然經半年餘的察訪,終究不得。剛好今年7月臺北附近的新莊武聖廟舉辦盛大的宗教藝術節,該會亦前往協助舉辦神像之美特展,期間恰逢陳清香教授的專題演講,才知臺灣傳統的宗教信仰多元化,佛、道二教相融即是最典型的民俗信仰方式。這樣的一個關鍵知識導入提醒,終讓該會在宗教藝術結束後,再度來到新莊慈祐宮參訪,再瞻仰兩旁佛龕十八羅漢時,驚訝地發現與尋訪中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其他四海龍王和山神也是同一造型,只是色彩較新。最後經與管理會探尋才知,該宮二十年前丟失了這批寶物,後來真的找不到了,才又依典藏片子,請匠師雕刻,才擺放上新造的十八羅漢像等。這樣的訊息,當然令欲捐贈人士喜出望外,終於完成多年欲送回鄉的心願。
於是在吉日的10月3日,該宮以傳統莊嚴儀式,親迎十八尊羅漢像等回家,準備進門歸位供養。這樣又一道的民間文化資產維護與實踐,不僅道出時下收藏者善待文物的心胸態度,而且臺灣民間一群默默投入文物保存維護的真情努力與付出有了美好的結果。若說2002年的山東四門塔阿閦佛頭像復歸佛身是第一波的話,那麼2003年的新莊慈祐宮十八羅漢像的回家歸位則是接續的第二波。
p. 299
期待這樣的回鄉波道,在海內外逐步湧現擴散。
文化資產的保存,除了文物實體的維護外,對於資料庫的建立,亦是必須重視,且須快速急起直追。就像前述例子阿閦佛頭像,因有1921至1925年代的外人圖錄刊載(參附件),故可於極短時間決斷其疑,相反的,反而近在臺北附近的十八羅漢像,花了半年多,才偶然撞見解決,這樣的事實正說明建立資料庫的必要與其價值。
眾所皆知,山東一地,是石刻雕像類的大寶庫,上自漢畫像,到其後造像等,若兩者皆有分類、分期、地區別等的圖像資料庫建立的話,相信對流落海外的文物,想要回家之際,有極大的便利與誘引動力。事實上,您若有機會與收藏家談談,多數人對只收藏一個佛頭,或菩薩頭像的作品,收時可能不覺得怎樣,然而擺久了,看久了,尤其有感情之後,都不太願意如此地對待「她」,總希望為「她」尋返回家之路,以圓法相一體之願,以成法體完美之德。然而,卻是等呀等,問呀問,就是不易知之,也就這樣一手接一手,一代接一代矗立那兒。想想,這時有完整資料庫,不是給予極大助益嗎?
當然,資料庫的建立,基礎資料想必無庸置疑,須像考古報告一般的準確。然而現在e化科技時代,由對遙遠海外人來說,有便捷的網路應用,應是事先被設計的。就經驗來說,頭像之頭,應有斷裂處,大小尺寸、材質屬性,斷痕記述等,有記錄的話,相信庶幾乎的數年,山東一地的文物復原與修護,將是一樁可期待的文化交流美事吧!但願期待愛護文物資產的「美夢」可以實現!
林保堯
2003.12.〈法鼓山年度盛事──神通寺四門塔「石雕佛頭像」記〉,臺北,《藝術家》No. 331,頁132-143。
2003.02.〈流轉聚首/陽光普照〉,臺北,《藝術家》No. 333,頁266-285。
2003.11.〈臺灣真情──民間文化資產的維護與實踐〉,臺北,《藝術家》No. 342,頁448-450。
吳文成
2003.11.〈十八羅漢榮歸故里記〉,臺北,《藝術家》No. 342,頁446-448。
陳清香
2003.11.〈十八羅漢論述〉,臺北,《藝術家》No. 342,頁451-457。
圖一 山東神通寺四門塔石頭佛像 | |
圖二 山東神通寺四門塔石頭佛像 |
圖三 山東神通寺四門塔石頭佛像 | |
圖四 山東神通寺四門塔石頭佛像 |
圖五 山東神通寺四門塔石頭佛像 | |
圖六 山東神通寺四門塔石頭佛像 |
圖七 喜龍仁1925年攝製 | |
圖八 2002年12月1日∼15日法鼓山文教基金會于臺北國父紀念館舉行 |
圖九 2002年12月15日展覽閉幕後,濟南市文物保護協會至現場再次鑑定確
認。右起郭思克、吳明、劉善波、鄒衛平、王永波、崔大庸、劉永波、果肇法師。
圖十 2002年12月17日當天四門塔阿閦佛頭是由法鼓山護送團專人請上華航
CI-603商務艙,與聖嚴師父一起「乘坐飛機」回去(法鼓山方伏生攝)。
神通寺在山東濟南東南八十華里,柳埠村東五華里。因是前秦符堅竺僧朗所在地,故通稱朗公谷山寺(《泰山道里記》)。僧朗為山東佛教開山祖,在中國佛教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水經注》,記有「僧朗少時,事佛圖燈,碩學淵通,尤明氣緯」,蓋洽適其當。得道後,于關中講說,皇始元年(351),移泰陰,與隱士張忠,為方外之遊。張忠為前秦王符堅所徵,西去後,朗即于金輿谷崑崙山建精舍常住。固而,世稱此地為朗公谷,精舍為朗公谷山寺(《梁高僧傳》〈僧朗〉)。崑崙山,或為崑崳山之誤,或亦稱金輿山、金廬山、崐瑞山其名稱未定(《泰山寺》)。僧朗住於此,前秦符堅欽慕其德,即召之,南燕主慕容德亦慕其行跡,假號東齊王,晉主孝武帝、後燕主慕容垂、魏主珪亦送書。後秦主姚興,亦加嘆重。知其為一代偉僧。符堅曾沙汰僧徒,特下詔,以泰山不在搜例(《廣弘明傳》)。像這樣,有淵源的神通寺,據傳北魏時代,有金銅高驪像、相國像、胡國像、吳國像、崑崙像、岱享像(《續高僧傳》)〈魏僧意〉)。
北周時,曾一時歸于廢滅,但到開皇十四年(594),文帝于岱宗柴燎時,因於從駕曇遷奏請,與神寶、靈巖二寺,共蒙再興之敕,因河南王檀越,面目一新(《續高僧傳》〈曇遷〉)。唐義淨,齊州人,七歲時親侍本寺善遇法師、慧智禪師,自言大受感化(《南海傳》)像這樣的各剎,亦歸荒廢,今(大正10年,1921,9月)無住人。在其寺域裏,有六朝時代的四門塔,唐代朗公塔,金元時代的歷代住持墓塔,亦林立。其中在者,亦有其下諸碑。(圖版十八、三十一)
一、敕賜神通寺祖師興公菩薩道德碑至治二年刑天祐撰 |
二、通理妙明禪師淳愚長老雲公碑銘大德丙午智京撰 |
三、神通寺外護記明成化十年少林後學太初撰 |
寺域西方山腹,有千佛崖,大小石佛,有數百之數。概為唐代之物,然往往雜注有六朝時代的。(常)
朗公塔,俗稱龍虎塔。《泰山道里記》云:「西北隅曰朗公塔,制最古。」可謂其實。寺于六朝時代,稱為太山朗公谷山寺,因紀念開基祖僧朗之名,故於寺域中有此塔,實為至當。(常)
二層的基壇上,立有二層塔,基壇四面,左右兩區為拼板,上壇其內有美麗的陽刻飛天像。此基壇上,更有塔壇,上下刻有蓮華。台基中央為獸形,左右為天人,四隅為力士像。塔身方九尺七寸三分,四面開入口。入口上方為蓮花拱,入口左右,二天、羅漢皆作高肉雕,上方浮雕有獸形、菩薩、天人、飛雲等,頗為華麗,然多少帶有俗氣。內部中心柱四面,陽刻有佛像,柱為優美華麗。塔身之上,以磚製由昂斗拱支撐著屋簷,其上更造低的第二層塔身,再以昂斗拱承載其上構造。第二層之上,斜置方形露盤,其上立有相輪,但今已破壞,僅存部份。此塔年代雖不明,見其手法,或屬唐末。(關)
依《泰山志》《藝風堂金石目》,四門塔上,有如下的書款,正道及四門塔建于東魏武定二年(544)之事。即:
武定二年□乙卯朔十四日戊長。冠軍將軍司空府西閣祭酒齊州驃大府長流參軍揚顯叔。 仰為亡考忌。十四日。敬造石像四區。願令亡者。生常值佛。
又,《泰山記》中,記有神龍元年(705)神通寺僧無畏造像記,同樣是在塔上。
塔為石造單層方塔,四面開有入口,故名為四門塔。其廣二十四尺三寸。壁厚二尺六寸七分。內部中央有方五尺八寸的大壁體,其四面繞有廣三尺的佛壇,壇上各面安置有石造三尊佛。
塔,全為石造,有屋簷,為五層疊澀,屋蓋亦是以石砌作梯狀重疊,頂上安有石相輪,四面入口之上,有拱形,石材表面以鑿子鑿挫種種幾何等紋樣,此為漢代手法餘波。
此塔為東魏時代之物,在石造建築上,是次於漢代石闕的最早年代之一建物。手法雖簡,但均衡極美,特別是,單層石造塔,極為珍貴,幾乎不見他例。
內部佛像,後代塗以塑土,假以補繕,但是卻因經常剝落,露出原來的面貌。相好豐圓,雙眼細小呈纖月狀,上臉有線,眉線昂起,鼻樑高挺,嘴角寫生,下巴重頤,耳有環孔。髮為所稱的「螺髮」,衣紋曲線,自由流暢,頗為華麗。
1. 本文譯自:關野貞、常盤大定,《中國文化史蹟》7──山東(東京:法藏館1976.04復刊),頁32-36。 |
2. 2003年12月18日至22日出席山東大學美術考古所舉辦的「山東首屆佛像藝術研討會暨四門塔阿閦佛頭像回歸一週年記念」,應大會主持人劉鳳君教授之邀,提送此篇有關此佛頭,自臺灣出現到送回山東的前後一年餘記實,以及日人關野貞、常盤大定當年調查當地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