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百萬人護持法鼓山的
護法總會總會長
陳嘉男
我是以學習的心,來擔任中華佛學研究所護法總會的總會長,因為本身經營企業,很多對教育的基本觀念,跟師父的理念非常相應,我辦的是文化教育事業,師父則是談教育與關懷。師父辦教育,是為了培養人才,奉獻眾生。學校教育的教育,是屬於知識的教育,而不是智慧的教育;家庭教育、生活教育,這才是重要的。師父教的是智慧的,重視解行並重的教育,以利益他人為主;從觀念切入,有正確的觀念才會推動自己做出對的事情,從而產生好的結果。師父常說,要先讓人家感受到學佛的好處,才會覺得值得護持,捐錢反而是次要的事。若是一見面就要人家參加法會,求平安,那祇是一般信仰,若是透過教育,以佛法來改變,提昇自己的生活,自己得到利益,家庭也得到利益。
進入護法會,發現義工們不求名、不求利,獲得最多的利益,就是佛法和成長。從他們身上,我看見了自己,在學佛前,是個得理不饒人、外表彩色而內心黑白的人,時常被易怒的自己侷限住;學佛之後,外表和內心都變成彩色的人。
我過去的觀念受西方教育的影響,認真做事也要認真享受,因此為了要享受,我認真打拼賺錢。很多人都有這種想法;我不是為別人或為社會而努力,而是為我自己。但是學佛後得到師父的開示,他說:「錢不是給你享受的,你若沒有福報,錢一下子就沒了,要懂得知恩報恩、知福惜福培福種福,這樣福報才能延續。要是一味花錢,福報就無法延續。所以得到好的東西,一定要懂得感恩;不是光靠自己,而是有員工、有貴人相助,也不應該驕傲」。過去以為公司賺錢,是靠自己賺來的,學佛後會認為賺錢是運,是有一群人認同我們,協助我們。要感恩周遭的人,也要讓他們的生活過的更好,不光是物質的生活,還要有精神的生活。
師父的法語對我而言非常好用,像「需要的不多,想要的很多」,我喜歡旅行,到當地就去逛最好的百貨公司,看到好東西就買下來;回來以後都會被同修唸,買一堆東西回來也不用,白花了一堆錢。現在連百貨公司都不逛了,省下來的錢還可以幫助別人。
曾經跟師父到日本驗收法華鐘,師父就曾告訴每個人,使用房間或廁所,都要盡量保持整齊乾淨,方便留給下一位使用,這樣人家自然會對你尊敬。若是毛巾隨地亂丟、洗臉把水濺的到處都是,人家也不會對你客氣。師父對弟子的要求也很嚴格,身、口、心儀照顧好,人家才會對法鼓山尊敬感動。對生活品質的提升,應該要從小做起,當媽媽的會辛苦一點,對孩子多加教育,就會慢慢的養成習慣,有規矩、有禮貌。如果沒有禮貌,長大再來矯正會很困難,習慣要從小就養成。加上現在小孩都很叛逆,不好教導,所以教育要從基層做起。像法鼓山推動「提昇人的品質、建設人間淨土」,其實要從個人的品質開始提昇,不能提昇自己的品質而想要別人去提昇,那是很困難的。
所以我推動生活佛法,但是進展很慢。當然我們不跟人比大小,佛研所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卻很有深度,也栽培出不少人才,陸續在國內大學任教,對教界很有貢獻。
要歡喜奉獻才會得到;不歡喜,即使是奉獻也會產生煩惱。我常說要樂觀奮鬥不要悲觀苦鬥,但是社會上悲觀苦鬥的比樂觀奮鬥的多。我們不需要什麼大成就,而是把工作當成一件歡喜的事,護法總會現在的願景,是希望二年內達到百萬人護持的目標,讓百萬人得到佛法利益。其實那是表面的數字,百萬人中也不知是否有十分之一的人來修持佛法,假如有,能歡喜奉獻、說好話、做好事,那也是很好的成績了!
1994年開始擔任護法會會長。
左起夫人陳美智、師父、陳總會長、楊正前會長及專案秘書廖今榕。
感恩! 萬行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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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師父在法鼓山感恩文化館時期的萬行菩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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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屆國際佛學會議中的接待組菩薩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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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圖資館大廳的一塊石頭,也有說不完的故事。 |
三十週年成果展貴賓雲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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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與投入,是每位菩薩的特色。 |
兩岸佛學教育座談會與義工菩薩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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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大活動都少不了的攝影菩薩們。 |
當賓主盡歡離去,也是菩薩們出來收拾善後的時候。 |
以師志為己志
施建昌
我是在民國76年加入佛研所的護法理事會,也曾經到文化館跟師父開幾次會,對佛研所認識並不深。後來農禪寺因關渡平原計畫,有了被拆除的危機;加上佛研所借文化館場地上課,校舍規模也不敷使用,師父特別成立找地小組來尋找合適的土地,正好我是小組的一員,也就進一步深入的瞭解佛研所。當時我曾請教師父;有多少錢,要買多大的土地,怎樣的地點及條件等等。師父說了一個數目,我想錢並不多,怎麼夠買大片的土地;我們該怎樣來募款,達到我們的目標。因此跟師父建議,要想辦法來推廣會員發展組織。師父也認可這樣的想法,就讓我開始規劃一些護法會的組織架構,當時還有一位葉益和居士,也出了很大的心力。民國78年3月26日,護法會正式成立,將近三百位勸募會員加入。4月4日,農禪寺正在舉行佛七,師父要我載他去談購買土地的事,地點是在文化館對面的佛恩寺。
當時在場的有全度法師、楊正、林顯正等人。因為土地為五個股東所共有,原先開價一億多,後來因著全度法師及李昭男居士的發心,捐出了屬於他們的部分,而終於談到七千多萬,價格足足少了三成多。師父原本擔心沒那麼多錢,但是林顯正對師父說:「讓我們來想辦法」。就在那天晚上簽好買賣契約,隔沒幾天師父就到美國去了。原先想就幾個徒弟在幾個月內把錢付清是不夠的,結果在佛菩薩的加被及大護法的護持下,居然在期限內就募到了那幾千萬,把錢如數付給對方,這塊土地就是現在的法鼓山,因緣真是不可思議。
79年由佛研所主辦的第一屆國際佛學會議,我被推為接待組組長,除了接送機、會場接待、餐飲,還有環保清潔;相當大的一組;由於完全沒有經驗,還好各組負責的菩薩都發揮能力,像餐飲組的楊黃玉淑師姐,因為會議及餐飲都在國家圖書館,特地去買了銀製的餐具,來盛放主廚精心調配的素食。參加的學者們對餐飲的內容及擺飾讚不絕口,幾乎餐餐必到,對我們舉辦活動的細膩及貼心,給了莫大的肯定。我也從中學習很多,一方面見識到國際學者的風範;一方面也體會到國際學者對師父的推崇。還有不同國家南傳、藏傳的出家人在此進行交流,也使中華佛學研究所站穩國際佛學研究的地位。那時我很年輕,居然在毫無經驗下,就傻傻的接受這樣的工作,到後來收穫也很大,非常感恩有這樣的因緣來學習。
由於護法信眾的持續成長,師父希望信眾不光是捐錢種福田,還要顧到自己慧業的成長,因此護法會組織裡有企畫組、教育組、福田組等的設立,由我接下教育組的工作。而師父希望對信眾能有個共同的方向與指標,於79年在紐約寫下「四眾佛子共勉語」,剛好我到美國,在東初禪寺掛單一個星期。師父很慈悲,就教我如何落實教育的工作,並親自教我「四眾佛子共勉語」的意義。我跟師父說,這麼好的內容,我應該拿回去印給每位勸募會員,讓大家能夠傳誦奉行。因此我就把師父用毛筆寫的原稿帶回國內,照原稿尺寸印出來給大家,或做成小書籤可以隨身攜帶。
我們也邀請護法會內部的主要悅眾回來上課,希望把「四眾佛子共勉語」推廣出去,但是這樣的教育方式效果不好,因此在師父回國後決定自己來教,把核心的勸募會員找回農禪寺來親自上課,每次二小時,每星期一次,一共上了四次。後來就發行「四眾佛子共勉語」的錄音帶及小冊子,從此成為法鼓山信眾修行的指標。以後更進一步規劃信眾婚、喪、喜、慶的關懷,像助念團的成立,佛化聯合奠祭、佛化婚禮、聯合祝壽等等。
78年買地之後,也延聘一些工程顧問,並成立中華佛學研究所遷建工程委員會,聘請當時護法會會長楊正,擔任主任委員,由我擔任副主任委員,責任就是把法鼓山建設起來。當時大家對山坡地開發都沒有經驗,楊正主委請到陳宏宇教授,他幫了相當大的忙。因為山坡地的開發限制很多,做起來真的很不簡單;尤其後來發生林肯大郡倒塌,法規限制更加嚴格。那幾年光是申請建照、水土保持的規劃等等,就用了很多心力。我們做的不是很好,因為進度上確實落後。因此在三、四年後,師父親自參與主導,情況就好很多,整個法鼓山的建設,是師父勞心勞力,投入整個心血而完成的,我們祇是在一旁跟著學習而已。
在搬上法鼓山後,佛研所的功能,因著僧伽大學、佛教學院的陸續設立,而開枝散葉,分枝出去,可說是階段性任務達到了。因為她是政府承認的財團法人,仍應照著向教育部申請的內容,向政府及信眾負責。而我有這樣的善緣,來當佛研所的董事,也就在原則上及策略上,盡一份心力。聖嚴教育基金會成立後,由我擔任董事長一職,這又是一個獨立的財團法人。目前我有雙重身份,一方面是聖嚴教育基金會要對教育部負責,一方面是佛研所董事,也就盡力把資源、人力、策略、方向加以整合,共同規劃。
大約兩年多前,師父把漢傳佛教的研究這部分,也放到聖基會來,提供了十年的經費,逐年把漢傳佛教的發揚,當成聖基會的使命之一。這部分由楊蓓教授全權負責,屬於學術弘化的部分,針對國內外學者、學校,進行國際性的研究溝通與協調。這部分就與佛研所結合,例如要舉行漢傳佛教的研究,就由佛研所與聖基會來主辦,因為佛研所已立足三十年,在國際上很有知名度,由這樣的單位來具名,對新成立的基金會有所幫助,佛研所有國際聲望的基礎,聖基會有優秀的董事,可以共同參與,可以共同來規劃佛研所未來的方向和要執行的事情,這是聖基會的榮幸。彼此分工合作、共同發揮,佛研所對世界佛教及台灣佛教的研究,會有很大的目標帶著我們去實踐。我本身所學不多,能在其中學習,我也很高興。
法鼓佛教學院已經承接了佛研所在國際性人脈的資源,但是佛教學院不光著重在漢傳佛教,因為能授予正式學位,所以授課內容上必須是平衡的。而佛研所既然名為中華,必然是以漢傳佛教為根本,所以未來不管佛研所以什麼方式來顯現漢傳佛教的風貌,都能促成漢傳佛教的發展,我是樂觀其成,也是朝這個方向去努力。
聖嚴教育基金會成員與師父合照,師父賦予基金會推廣聖嚴思想與研究漢傳佛教的重要責任與使命。
樂在萬行中
黃國煌
與佛研所結緣是在1982年,當時對什麼是正信的佛教,可說是一知半解,外行一個。因為平時喜歡靜坐,心想應該跟佛教有關係吧,所以有空就往文化館、農禪寺跑,沒想到就這樣過了28年的歲月。
佛學研究所最早在文化大學招生了兩三年後,因為某種因緣而必須搬離那裡,當時還是居士身的果醒法師和我,也在幫忙把放在山上的大藏經、學報以及各項物品,搬運到文化館的義工行列中,並加以整理歸位。心想一個如此高等的佛學研究所,為什麼還會被迫離開,心中感到辛酸與疼惜,從佛法的角度,只能說諸行無常吧!
佛研所在文化館辦學的期間,幾乎大小活動我都參與義工的工作,也逐漸瞭解佛研所在做些什麼。1990年參加在中央圖書館舉行的「第一屆國際佛學會議」,只會少許的破英文和爛日語的我,居然和兩位師兄當起接待外國學者的嚮導工作,參觀了故宮、龍山寺、華西街、新文豐出版社。如今想起來,當時不知哪來的膽量與勇氣。印象中師父在故宮博物院,還一直關心我,並閒話家常,想來應該在加持我吧!
2001年的納莉颱風來襲,文化館雖然位在山坡,但是地下室還是進了水,放在裡面的藏書,都被泡在水裡。接到文化館來電通知,就帶著我的同修謝明鳳及北投區的多位蓮友,趕緊過來搶救書籍和清理積水,一直忙了兩天才結束。當時全程參與及指導者,就是佛研所的所長李志夫老師。至今李老師每想起那次風災,總念念不忘及感謝所有參與的義工菩薩!
同修謝明鳳與我,都非常榮幸的能在佛研所多次舉辦的國際會議裡,擔任義工。當師父的好友,日本的學者三友健容教授及其他學者來台訪問,我和同修及一些蓮友菩薩,參與了接機、交通安排與食宿,種種難得的人生經歷,真是感恩佛研所。
八年前佛研所準備搬上法鼓山的教育大樓,當時負責整個圖書館搬家事宜,是目前佛教學院的副校長杜正民老師。原先是請搬家公司來估價,但是光搬家費就開價很高,還不包括現場的善後及清理。由於圖書館的搬動需要相當專業的流程及善後整理,並不是單純的搬家而已,加上圖書館專職菩薩人數有限,故杜老師請我、同修及謝淑春菩薩一起來商量,最後我們決定承擔這項艱鉅的任務。我們先就整個細節,盡可能充分規劃與溝通,從大藏經打包、裝箱、搬運至法鼓山,整整花了四十五個工作天,最後終於順利完成。一切必須感恩佛研所專職菩薩及諸多北投區的義工菩薩們,感恩佛菩薩成就這段因緣。後來杜老師也辦了一場溫馨感人的義工感恩分享活動,更加深了諸位參與義工菩薩,對法鼓山佛學研究所的認識。
今年六月佛研所邀請同修與我參加成立30年及佛教學院成立3週年的成果展,見到歷屆研究所校友及諸位長期護持的長老信眾,好像大家一同成長般,那種熟悉親切的感覺,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雖然聖嚴師父已於2009年2月3日捨報圓寂,但回首三十年間師父為國內佛教培養了非常多的佛教高級人才,其中更有近二十位從國內外取得博士學位,佛研所師生三十年來的持續耕耘灌溉,可謂滿足師父的畢生志願。
這28年裡,有許多令我感動的深刻印象:如二師伯鑑心長老,全心的護持佛研所,並細心的照顧師生的生活及起居;果慈老菩薩,持續在文化館舉辦梁皇寶懺,使佛研所無後顧之憂;老所長李志夫教授,待人和氣與謙卑,完全不失學者風範,至今仍記得我和同修的名字。
佛教學院校長惠敏法師,第一次是在「第一屆國際佛學會議」見到,原來只知道他當時在東京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後來又數度在佛研所見面,才知法師原來還專精梵文。之後多次佛法請益,啟發我在佛法上的知見,並能察覺自己的煩惱,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師。如今由法師擔任法鼓佛教學院的校長,我們何其有幸啊!杜副校長年輕有為,協助佛研所圖書館順利搬遷至法鼓山教育園區,除了本身優異的外語能力,還盡心盡力將大藏經電子化。如今「中華電子佛典協會」的成就名聞世界,一切感恩他的努力。記得有一次在台北慧日講堂,看到他為協會的事掉淚,內心感到萬分不捨!
總之,在與佛研所互動中,獲益良多。對佛法的知見仍不斷的在學習,不懂的實在太多,也願這份善緣長存。當佛研所的終生義工,我是樂在其中。
同為主廚的謝明鳳夫婦與謝黃麗月夫婦。
2001年圖書館大量的藏書需要動用到大型貨櫃車來搬運,在師生與義工們齊心努力下,搬遷工作順利進行。
難忘受教恩
李秋頻
二十多年前自美返台時,經友人熱心的帶領,在北投中華佛教文化館首次拜見師父。雖然進入佛門已逾十載,在那個年代,海外學佛資訊缺乏,對於自己的宗教思想我是理不清也道不明,更遑論感受法益!返美後恭讀師父贈送我的書籍,閱後讓我感嘆與動容!就如師父所言「佛法這麼好,知道的人卻這麼少」我為自己許下心願,一定要追隨師父修學佛法。當時師父念茲在茲的就是一定要提高佛學教育的素質,並培育僧才;從基礎紮根,這是徹底、務實又刻不容緩知識,否則佛教的明天在何處?
雖然遠居洛杉磯,就盡我所能的介紹師父,並號召了數十位有志一同的友人,共同發薪每月定額護持中華佛學研究所,約莫一年半的光景,直至「法鼓山」出現,才順勢的延續轉成護法會的海外組織,爾後北美各州陸續成立。
因北美護法會的開創,身為召委的我,有幸能親近師父;且多年來又能有機會作近距離的觀察與承教,這些過程的點點滴滴,我「刻意的去思量」,「百般的審視」(難逃師父法眼,這是他老人家的形容),終究師父在輕言細語、舉手投足間,或不經意的點撥下,讓我蛻變成長與昇華。而今思想架構的基礎就是攫取了師父的法教為磐石,一步步堆積出自己的思想體系,外在環境無論人與事,皆能從容面對。當走過所有迎面而來的風雨,始知血液中所流、骨子裡所蘊藏的,是不折不扣的「法鼓人」。正如師父老人家再次給我的信函中寫道:「仁者:今後不論身在何處,永遠都是法鼓山的護法菩薩」,我把千百萬的感恩置於心底,感謝師父對我這輩子的教導與鼓勵。
也許是因緣之故,無論是家務事或私人領域,我總是受到師父適時的關切或出手相助,對師父而言,他似飛鴻踏雪,事過了無痕,是空而不住心,一襲袈裟下,他有另一層面的古道熱腸。
我個人認為師父不僅是高僧,也是思想家、教育家,他是引領思潮,樹立典範的聖人;身為弟子,僅以自己所感所受來緬懷恩師。「虛空有盡,我願無窮」,我要時時菩提心起,並願願相續,迎著陽光,邁向延鋪在眼前的大道。
師父至美國洛杉磯關懷信眾並舉行演講。
一個和煦溫暖特別的日子
──法鼓山上的浴佛節
滕麗芬
十分榮幸,在五月一個和煦溫暖的午后,承李所長囑咐,手裡小心捧著賴金盛醫師在2005年2月送給 師父的一座黃楊木雕塑觀音菩薩聖像(相傳此件是宋代的作品, 師父特別命名為「海島觀音」),陪同李所長前往男寮拜謁 師父。
短短的會晤中,兩位老人家相談甚歡。隨後 師父邀請李所長說:「所長,我們去外面走走。」所長回應:「報告師父,我正在趕一篇文章,就不去了。」然而, 師父仍然拉著李所長步出室外。
等電梯的同時,李所長轉向我叮嚀著:「麗芬,觀音抱好,放回蓮華藏去。」我點頭會意。不一會工夫,從 師父會客室外的窗子望出去,只見兩位老人家,一僧一俗,手牽著手,漫步在戶外的走道上,緩緩朝大殿走去。下午徐徐涼風吹起了師父的長衫,讓我想起朱自清的〈背影〉,心中感動莫名,想著:是什麼樣的因緣讓他們彼此牽引。
這惺惺相惜的一幕,落筆的現在,仍歷歷在目;而又是什麼樣的因緣,造就了法鼓山的未來?我只能說,我何其有幸,能有此大福報,得以親近兩位大善知識。但願生生世世跟隨,生生世世跟隨,在菩提大道上。
賴金盛醫師致贈海島觀音木雕佛像。
三十年成果展的迴響記事
執行秘書
陳秀蘭
不可思議的因緣
今年5月積極整理各組同仁提供的成果展原始資料,一邊思考著如何呈現展覽的「師父專區」。斟酌著該選取那些張圖片較恰當,且又如何提拈出 創辦人關心佛教高等教育與垂注漢傳佛教發展的精神?
值璧苑菩薩挑選 師父法相之際,分別自盈志菩薩與果祥法師口中,獲知有關一封1986年10月 師父自美寄回所內的親筆函大要。拜讀再三,悲欣交集。似乎冥冥中獲得菩薩聖眾護念加持,期盼使用的文稿,已在 師父信箋中流曳湧現,那麼地自然有力,字字動人心弦。
信稿的開始即出現:「我的生命中最要緊的事迺在培育優秀的人才。教育工作是任何工作所不及的急務,沒有人才就沒有前途的希望,今天若不培養人才,明天就沒有立足的餘地。特別是我們中國的佛教,尤感迫切。」
文末 師父更愷切勉勵研究生:「盼本所同學體念今日的教運,奮起昔世善根宿願,全力以赴。」
「奮起昔世善根宿願」這八個字,深刻喚起我近三十年來,隨師行履的點滴記憶,進而隱約串連起 師父遺書中的殷殷囑咐:「諸賢個自珍惜,我們有這番同學菩薩道的善根福德因緣,我們曾在無量諸佛座下同結善緣,並將在無量諸佛會中同修無上菩提,同在正法門中互為眷屬。」原來,我們是如此的有福報啊!
創辦人的叮嚀與呼籲
追憶華岡求學期間思緒所及的片段;由於當時資源有限,師父常以留日期間,忍受經濟困窘與斷炊輟學的現實壓力時,指導教授所提示「道心中有衣食,衣食中無道心」給予學子們勉勵。
更時時以「道心第一,健康第二,學問第三」叮嚀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時期的研究生們繼往開來,擔荷如來家業。
1987年8月,在北投文化館的中華佛學研究所成立大會上,創辦人以「今日不辦教育,佛教就沒有明天」呼籲教界大德們重視與關心佛教教育。中華佛學研究所正式成立,也帶動國內佛教高等教育培育人才的新紀元。
之後 創辦人更揭櫫「立足中華,放眼世界;專精佛學,護持正法;解行互資,悲智雙運;實用為先,利他為重。」為佛學研究所所訓,期勉來自國內外中華佛學研究所的研究生,敞開胸懷學習,深耕咀嚼,迎向更寬廣的未來。
所訓的32個字,正是我個人返所工作後至今的座右銘。研一期間,我們用不是很熟練的英語學習梵文。 聖嚴師父與李志夫老師(當時的主任秘書)儘量為我們邀請外籍學者、僧俗大德演講、開示。令學子們眼界漸開。
不論是在華岡的文化學院或北投的中華佛教文化館,佛學研究所的研究生即幸運地得以接受來自世界各國的優秀宗(佛)教學者指導。我們所內的老師們在佛教教育領域中一直是一時之選,加上自各國邀聘前來的專家、大德,學生的視野自然打開。
學佛與佛學
隨著創辦人積極弘法利生的快速步伐,隨處廣開法筵,佛學研究所的教育事業漸漸受到大眾的護持贊助。但是莘莘學子們也日益感受浩瀚學程的壓力;且不談法義研讀,僅是佛典相關語言的學習,就令大家掙扎不已。因此,歷年同學們屢屢向師長們提問:學佛與佛學如何兼顧平衡?從事佛學研究到底是否究竟?
箇中滋味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語云:「樹大蔭也大」。雖然備受照顧的學子們似乎得到許多助力,但福慧因緣是否俱足,也考驗著大家的智慧、耐力與發心。
個人清楚記得 師父在華岡佛學研究所對我們開示時,曾強調提醒:考進研究所就讀當珍惜此難得因緣,切莫輕易休、退學。尤其同班同學最易相互影響;一有人退,多半會有連鎖效應。十方信施,護持不易,能安心學習,也是維繫正法。這番話對我們第二屆同學起了作用,我們「八仙過海」走過了豐富溫馨的三年學習之旅。
或許因為心懷感恩,也或許由於我們多少體會所長師父的辛勞與護法大德的期許,雖然學習梵文對我而言頗為吃力,寫報告也常常感覺很難熬。但是我們也因浸淫於經藏法海中而時有法悅;同學間自動發起的讀書會,填補我落後的缺憾。班上同學都是小老師,三年學程中,時時都在吸收新知、處處都有驚奇!因此,「學佛與佛學」對我們從來不是問題。多麼有福氣啊!
世界佛教教育園區
佛學研究所在1981年開始招研究生時,即已開設漢傳佛學、印度佛學與西藏佛學三組課程。學生必須選修梵文、巴利文或藏文其中二種的佛典語文,同時也選讀上述三組課程的相關內容。
也就是說我們自三十年前起,研究生們即自然同時接受各系佛法傳承的薰習,隨著教史、義理的探究,逐漸瞭解佛法流布的時空軌跡,探尋涵括有形無形的種種因緣。因此,我們學會尊重、包容、欣賞、珍惜各系法脈,也十分幸運地得以親炙大師們教誨、聆聽開示,廣結無量歡喜法緣。
尤其在2001年法鼓山世界佛教教育園區開始啟用後,不僅是佛學研究所內有「漢藏佛教文化交流研究與翻譯班」藏系四大派的喇嘛;法鼓山啟用大典前後,世界各大宗教的貴賓代表也多次蒞臨園區交流觀摩。觀音道場的來迎觀音,開山以來已親迎無數地球村的旅人。
無盡的感恩
回顧一路走來的學習歷程,除了感恩,還是感恩。在法鼓山教育園區裡,除了僧團法師、專職、師生同仁們,最令人感念、感動的是來自四面八方,包括各行各業,擁有不同專長,奉獻智慧、心力,提供各類資源的護持菩薩們。舉凡導覽、接待、護勤、交通、環保、香積、景觀、花藝,甚至文書、管理、各式技能,能說出口的都有護法義工的身影。
再者,不論人前人後,佈施財物、用品、寶貴時間與應邀講演或提供分享課程等等,方能成就培育人才、提供安穩的教育與研究環境。甚而吸引世界各地,有志投入學佛或佛學研習的大德、佛子們,安住於此清淨幽靜的校園中。
我們常聽到「因緣不可思議」,在清幽的法鼓山教育園區裡,我們更深刻體會「願力的不可思議」!法鼓山從無到有,自找地起歷經約二十年的開發、擘劃、耕耘、建造,點滴處處,都有創辦人悲智細膩的護念。相信是 師父的悲心宏願,凝聚十方大德信眾佈施奉獻,成就「北台灣第一聖地」的因緣。期盼俱足福慧因緣的莘莘學子們,有幸在「正法門中」修學共事,善珍惜善根福德,習禪護教,明因緣識因果,共同圓滿菩薩道的「無上菩提」。
成果展後記
時光荏苒,「30+3」成果展倏忽已告一段落。從今年5月中對內展示,到6月13日正式對外展出,及至圓滿,前後歷經約四個月時間。感謝多位校友、同學、同仁、接待義工菩薩們的貢獻時間、心力、智慧,甚至佈施金錢。尚有文宣處視覺設計團隊、文化中心文史資料室法師、菩薩們的多方協助,才得以成就展覽如期推出。
回想一年前開始提起今年活動計畫時,如果沒有璧苑、美寬、淨慈(世任)等菩薩慨然應允承擔各項重任,我個人薄力是無法承接此案的。而在今年5、6月間正式開展前,如果沒有宏育法師與法幢法師兩位研究生及時加入整理資料與提出佛教學院展示內容構想,在我內心感覺是有所缺憾的。
再者,必須由衷感謝文宣處視覺設計組盈志、虹兒與佳宏三位大菩薩的全力支援,他們除了忍受我們壓縮到極限的時間,還提供了許多寶貴意見,讓我們得以再討論、思考,使得輸出的內容更聚焦。加上他們的專業建議與堅持,也令展示物呈現整體美感與一定的品質。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我們整個工作團隊,從開始到近尾聲,都維持和合愉悅的共事氣氛。璧苑與盈志兩位菩薩提供無數珍貴的發想,再分別帶動有限的人力,完成展場的佈置與隨後的應變調整,才能使活動延續數月之久。
此外,籌展過程中,諸上善人一一現身。有花藝老師團隊配合「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構思,一次又一次提供各類小樹苗與盆栽美化展場,使得整個二樓展區綠意盎然,不但舒緩炎炎夏日的暑氣,也隱約流露絲絲清涼穩定氛圍。
對外展出期間,兩組接待菩薩,輪流照顧展區,還維持環境清爽整潔,讓來訪者感覺親切舒適,也使得成果展添增加分的效果。十分感恩這數十位可愛可敬的菩薩們。
而配合6月13日(星期六)啟展茶會活動,不論是果祥法師推薦的創作歌手庭竹菩薩的演唱,或是法行會手鼓隊菩薩們的賣力演出,以及佛教學院吉良同學創作曲「回家」發表,配合淑慧菩薩的power point製作,不僅豐富活動面向,也注入柔和感性的迴響餘韻。
最後,更要感謝佛學研究所現任所長 果鏡法師的倡議舉辦成果回顧展,與李榮譽所長的護念關心。他們給予團隊的肯定與信任,是大家合作無間的最大動力。
當然,我們工作團隊也深刻瞭解,在有限的時間與龐雜的歷史資料中挑選提拈呈現內容是極大的挑戰,也屢有遺珠的慨歎。不過,我們十分歡喜得到關心與期許的建言,所有寶貴的意見,已成為我們跨步前行的資糧。值此中華佛學研究所轉型過程,別具意義。再三感恩,與由衷祝福所有玉成的大德們。阿彌陀佛!
2009年10月下旬完稿於佛研所
追隨師父已有三十年。